今年以来,我线上线下、门诊住院新治疗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已经超过50位了,但因为无效而转为手术的不到5位,疗效非常满意。而随着求诊于我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越来越多,一些特殊患者也就涌现出来,让我加深了对影响慢性硬膜下血肿药物治疗疗效因素的认识。由于还是不断有医生同行告诉我说他们的治疗对患者有时无效,因此,我愿意把我的经验分享给大家。病例1.男性,73岁患者因轻微外伤导致硬膜下血肿,坚决拒绝手术。因血肿较大,已经影响他走路,遂于2024年01月16日入院接受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引流按摩治疗。由于他还有严重的糖尿病,我迅速降低了激素剂量。治疗7天后,他的血肿体积看上去似乎无变化,但症状缓解;我就让他再住院1周,延续他汀加激素治疗,结果第2次复查他的硬膜下血肿的枕叶部分体积增多、而额叶部分体积减少,这种变化很特殊,也让我犹豫半天,最后根据患者意愿放他出院。2024年02月08日他突然左侧肢体活动变差,急诊复查影像学并无特殊异常发现,因此未做进一步处理。待患者完成了4周的他汀加激素治疗后,开始转变为只服用阿托伐他汀钙。但多次复查,他的血肿体积只是略微缩小,症状略微缓解,状态却始终没有恢复到生病之前。因为行动仍然不便,每次都是他家人来门诊随访和开药,也让我有点焦虑地一直牵挂着他的病情,并多次沟通希望他接受手术治疗,但是老人家非常坚定,只要病情没有加重就不手术。我后来了解到,他的头颈淋巴按摩始终不规范,每天连1次按摩也不够,遂说服他家人,一定坚持规范按摩1个月,我们再复查。辗转到了2024年3月底,再次门诊时,他家人告诉我老爷子现在扶着东西可以自己走几步了。我迫切希望看到患者的复查影像,但我也不希望患者接受过于频繁的检查。因此,直到2024年4月13日才让他家人挂互联网诊疗号安排他做复查,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老人家的血肿明显减少(图1,红线范围为血肿)。图1我十分高兴,立即把喜悦分享给了患者家属。我问这个患者的家人,她父亲从2024年1月开始接受我治疗,到4月13日才看到了肯定的疗效,是否会后悔没有及早做手术?这个时间代价是否值得?他家人回答:时间不是问题,没有做手术还有疗效,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我由衷感谢这位患者家人对我的信赖和坚持。我还从这病例中得到经验:1.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药物治疗是需要坚持的;2.头颈淋巴引流按摩可能在发挥重要的辅助疗效。病例2,男性,77岁患者因为外伤导致头痛头晕,到医院检查后确诊为双侧硬膜下血肿,其中右侧血肿巨大。老人家拒绝手术。接诊他的是我带教过的学生,他很关注我的治疗,也模仿我使用他汀加激素疗法治疗这例患者。结果,患者从2024年2月24日接受他的治疗,3月9日复查发现左侧血肿明显吸收,右侧血肿则变化不明显。到4月14日,患者突然双下肢乏力,急查头CT见左侧血肿消失殆尽,右侧则明显比3月9日增多,像是左侧血肿跑到了右侧。奇怪的是,尽管血肿如此巨大,甚至超过我以前报告过的那位业余作家的血肿,但这位患者的CT影像中线移位却不显著,也因此,老人家始终神志清醒,除了双腿乏力,照常吃喝不愁。我这位学生求助于我的团队。我分析认为,人的双侧硬膜下腔与老鼠不同,老鼠双侧是相通的,人类的硬膜下腔双侧是隔离独立的,故推测他的左侧吸收和右侧增大没有直接关系,并不是左侧的跑到右侧去了,肯定另有原因。追问病史得知,患者在3月9日复查得知血肿吸收良好后,开始增大了活动量,并在4月14日之前多次感到疲惫不堪,这可能导致右侧血肿增大。但我坚持认为,患者的左侧血肿对药物治疗敏感,右侧血肿的药物治疗应该也会有效。我决定收他入院,再次施予他汀加激素治疗,另外还亲自指导患者自己做头颈淋巴引流按摩。他于4月18日入院,接受我的治疗方案。4月24日治疗满7天,CT复查显示他的右侧血肿也开始显著减少(图2,红线范围为血肿),老人下肢活动也已经基本如常,我果断放他出院疗养。老人家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图2这例患者给我的启示是,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药物治疗中必须交待患者遵守一些注意事项。我先后总结并提出了12个注意事项,包括短时间内禁止口服活血化瘀药物、禁止提重物、禁止在头颈交界部拔罐子等等……虽然这些注意事项与慢性硬膜下血肿药物疗效之间的因果关系没有得到严格临床论证,但是,每个注意事项的总结都是有相关病例的治疗经验作为旁证的。我觉得这些注意事项要做到很容易,代价很低,也因此就把它作为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方案的一部分内容加以推广。很多外地医生向我索要治疗方案,我通常都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我的经验,也告诉他们注意事项,但是,总体来说,他们治疗失败的患者比我多。我推想其他医生治疗失败的原因可能有多种,但我几乎可以肯定,有些失败就是源于患者没有遵守我总结的注意事项。总之,我们的药物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方案的有效率已经超过90%,多数患者仅需付出时间的代价,无需承担手术风险,患者、家庭和社会付出的代价极低。最多时,我的病房里同时住着4位慕名求诊来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说明我的治疗得到患者广泛欢迎。虽然业界公认慢性硬膜下血肿的一线治疗是手术治疗(包括钻孔引流、锥孔引流、开颅手术、内镜手术和硬脑膜中动脉栓塞术等),但即使是钻孔引流,也具有风险。我刚刚会诊的一例外地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经历了钻孔手术、开颅手术,却无法消灭血肿,反而导致患者昏迷超过28天,至今还在植物状态,十分令人痛心。我知道我们的药物治疗要获得业界同行普遍认可,还需假以时日。我有耐心守候这个时间的到来,我也会继续努力向社会推广这项好方案。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今天,今日头条发表了曾经被我用药物治愈的一个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写的一篇颂扬我们科、颂扬我个人的文章。精英天使免开颅-头条号这位患者朋友是一位业余作家,也是我用药物治愈且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血肿量最大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之一(图1)。他把自己患病后身体的痛楚、不适,以及各种难以言状的紧张焦虑感受描述得细致又真切,也让我作为医生第一次了解到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患病后的痛苦体验与恢复的欣喜,让我更加理解患者对无创治愈的渴求。实际上,自2024年1月以来,除了3例患者症状有好转、但血肿吸收疗效还不够理想外,我治疗的数十位患者多数恢复良好。我也看到多数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都希望接受我的药物治疗,而不是手术治疗。今天,我列举几例血肿巨大的患者以飨我的微友们。图2是一位来自福建蒲城的老乡,第一次来天津投奔他在此做生意的儿子,来了没有几天发现右侧肢体乏力伴疼痛且日益加重,在我院急诊确诊巨大硬膜下血肿后,被其他医生推荐来找我。我2月29日收他住院,仅仅6天,他的血肿已经吸收大半,几乎没有症状。图3是一位安徽蚌埠的患者,患有严重糖尿病,双侧血肿且左侧巨大,他儿子不忍心让父亲做手术,开车载他到天津求医。来时患者神志已经不正常,虽然可叫醒,却已经不能正常对话,也无法行走。我一边严控糖尿病,一边用激素加他汀治疗,仅仅7天,患者完全清醒、可起床大小便。今天复查影像显示血肿进一步减少,他儿子在互联网门诊告诉我,他父亲已经完全恢复到生病前的样子。图4是本院一位老处长的邻居。他的血肿巨大,却因为愿意试试药物治疗找到我。期间一度因为血肿吸收缓慢准备终止药物治疗,转而接受手术,但是又下不了决心。经过我们共同努力,昨日患者复查,见到血肿吸收已经超半,病人原有的头疼头晕和左侧肢体活动乏力也几乎完全消失。他说,尽管疗程很长,但没做手术太值了……我的这位业余作家朋友不知道我们医学传承的严谨和艰难,他夸我是赵以成教授的传人。实际上,我的博士后导师确实是接受过赵以成教授亲身教诲的。而我传承我导师和赵以成教授的本领不到万分之一,只能勉强算赵以成教授的徒孙,做他的传人是不合格的。实际上,我只是自己从小体弱多病,跟医生打交道的时间甚至超过我跟我发小朋友们玩耍的时间,我比一般的医生更能理解患者的痛苦,更愿意正视他们回避痛苦的人类基本需求罢了。收集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治疗经过及其详尽的影像学资料,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大乐趣。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2022年7月,我在门诊连续遇到3位上班族“无诱因”发生慢性硬膜下血肿(图1),他们无一例外否定外伤史,却都被确诊为慢性硬膜下血肿。我跟患者一起回顾发病经过,最后发现,他们三人都有因为颈肩痛去拔火罐的历史,都有操作者将火罐置于头颈交界处的历史。尤其是第一位男患者非常清晰地回忆起,他连续10天拔火罐,第10次,当操作者将罐子从他的头颈交界处移除时,他突然感到剧烈头痛。因为头痛持续时间不长,他当时也没有在意,但后来头痛头晕间断发生,就到我这里就诊,被我诊断为慢性硬膜下血肿。当然,他们三位都幸运地避免了开刀,经过我的阿托伐他汀钙加激素治疗顺利康复。这3位患者年龄分别为58岁,48岁和44岁,正是属于干事创业的黄金年龄,也因此,我特别将此事写出来发表,告诉大家拔火罐位置很重要,位置不当,可能导致硬膜下血肿,希望大众不会重蹈覆辙。2022年7月,我指导学生项唐镗发表了这三个病例故事及文献综述(XiangT,etal.FrontNeurol.2022.图2)实际上它的发生机制并不是很明确,但是我们推想:头颈交界处是我们头皮距离蛛网膜下腔(枕大池)最近的地方,而枕大池是颅内体积最大的蛛网膜池。枕大池的后方并无颅骨遮挡,很多人在这个部位肌肉也不够发达。因此,在此处拔火罐,容易引起枕大池内低压,继而导致大脑低颅压,而当火罐被移去的刹那,被降低的颅内压就瞬间恢复正常,这导致患者的脑脊液不断在低颅压—正常颅压之间波动,会搅动颅内的脑脊液不断异常循环,可以引起脑表面菲薄纤细的脑表面静脉被拉动,多拉几次就可能导致桥静脉撕裂出血,该出血随着颅内压的变化,缓慢而持续地流向硬脑膜下腔,可以形成慢性硬膜下血肿(图3)。我当时也发了朋友圈,希望引起大家注意。但是,2023年12月28日和3月18日,我再次遇到两位没有任何外伤史,但有明确头颈部拔罐史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其中一位已经退休,今年63岁;另一位也是办公族,才49岁。他们的拔火罐操作者都无例外地将火罐安放在了距离枕大池最近且无颅骨遮挡的头颈交界处……这个可能是错误的操作才导致慢性硬膜下血肿发生。而且这种患者不限于中年人,老年人也可能深受其害。所幸的是,这位63岁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经过我的治疗,已经几乎痊愈(图4)。而另外一位,今天才从吉林赶来天津求诊我的药物治疗,他的血肿巨大,且就这几天时间,好像还在增大(图5),他希望我能用药物治好他,说赌一把。可能他还不太相信我们的技术,但我看了他的影像学变化,觉得他应该有机会不手术而痊愈。拔火罐是我国传统中医的一项历史超过3000年的优秀技术,并且还不断被优化创新,成为中医治疗颈肩痛、腰背痛甚至四肢肌肉拉伤、疼痛的有效绝技。国外网站曾经播放过外国人对这项技术的膜拜和应用。我国很多家庭很多百姓也自学成才,纷纷掌握了这项技能。甚至发展成各种不同大小、不同“拔力”的“罐子”,解决了很多百姓的疾苦,深受大家欢迎。但是,凡事只要涉及人民健康就无小事,尤其是收费治疗。规范的中医操作是不会把这个罐子放在头颈交界处的。我们不反对大家拔罐子,甚至也欢迎大家自学拔罐子,自我疗“伤”。但是,我要郑重提醒大家,有骨头、肉多的地方请大家随便放火罐,就是千万不要放在头颈交界这个肉少、骨头有缝、直接可以扰动枕大池的地方,否则它可能成为慢性硬膜下血肿发病的“发动机”。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我原来是做胶质瘤研究的,后来改行做脑外伤和神经重症,没有继续从事“肿瘤”这个热门专业,常常让我有一丝遗憾。但医学是繁杂的,不从事肿瘤专业,也可能遇见肿瘤患者。在神经外科,颅内转移癌并不少见,但是转移到硬脑膜,导致类似硬膜下血肿的影像学变化则不算多。2020~2022年间,我先后接诊过2位白血病脑病和2例恶性实体肿瘤脑转移患者,他们的影像学表现都非常像我擅长的慢性硬膜下血肿。第1位患者年龄刚过60岁,确诊白血病,却又怀疑出现了“硬膜下血肿”,她慕名求诊于我,我说硬膜下血肿和白血病脑病皆有可能,建议她住院治疗,结果她在考虑是否到我这里治疗的几天中,因“血肿”突然增大去世了。第2位患者是男性,68岁,来自南方某省,没有外伤史,头痛明显。当地医生诊断慢性硬膜下血肿,准备安排手术治疗,他却因除头痛外其他症状轻微,拒绝手术。慕名从千里之外飞到津城求诊于我。我为他实施了他汀加激素治疗,前7天效果非常好,从第8天开始却症状加重。他的血中白细胞奇高(3万/毫升),我怀疑“血肿”可能不是真血肿,请血液科会诊并骨穿,很快确诊他是白血病。我院血液科水平很高,立即转患者进入血液科化疗,结果他的疑似“血肿”逐步吸收,头痛缓解,白血病和“硬膜下血肿”都得到了治愈。第3位患者是一位37岁的年轻妈妈,被天津某医院以“慢性硬膜下血肿”收住院,却发现其凝血功能严重异常,即将患者转到我们综合医院治疗。刚一住院,我们还没有完善体格检查,她就从刚来时还能简单交流,发展到突然昏迷伴一侧瞳孔散大,发生了脑疝。不得已,我们边纠正凝血机制、边急诊穿刺这个”慢性硬膜下血肿”,结果“血肿”腔中抽出的不是陈旧血液,而是疑似肿瘤的黄绿色液体。结合病理和腹部超声,我们很快诊断她为卵巢癌脑转移,患者在接受穿刺手术后不到1周就因多器官衰竭去世了。第4位患者是乳腺癌术后不到半年的31岁的年轻妈妈。她在入院前1个月发生了明确头皮裂伤,并在皮肤裂伤相对应处出现了“慢性硬膜下血肿”。但是,按照慢性硬膜下血肿给予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2周多,“血肿”体积不减反增,我高度怀疑她是乳腺癌脑膜转移,头磁共振强化检查直接报“考虑脑转移癌”。我非常同情她,考虑化放疗可能还能帮助到她,就建议她转去肿瘤科治疗。患者和家属觉得外伤明确,怀疑我们的诊断,转去另一家医院治疗。不到半个月,她突然脑疝并在那家医院接受了紧急钻孔引流术,结果引流出黄绿色的疑似肿瘤浆膜液,最后患者去世。该院神经外科主任是我的好友,他告诉我,他们的诊断也是脑转移癌。面对恶性肿瘤患者,我常常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但不幸并不是总集中到同一个人的身上,绝望者也会有希望。上个月末,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研究所、我国顶尖的白血病专家秘教授发微信求助于我,告诉我他的患者P女士,在确诊白血病后从外地投奔这所长期在我国血液病学领域排名第一的医院,并在秘教授指导下接受化疗,化疗特别成功。患者没有外伤史,却突然头痛,急诊头CT检查显示她的左侧额叶出现疑似“硬膜下血肿”,4天后患者头痛更加剧烈,还出现了呕吐,头CT复查见“血肿”增大了一倍。秘教授判断,可能是化疗导致血小板减少引起的颅内出血。我当然同意他的诊断,但是我根据前述故事,告诉他还得怀疑白血病脑病。但无论如何,我觉得可以首先使用他汀加激素试验性治疗,如果有效,就是硬膜下血肿;如果无效,则可能是白血病脑病。秘教授信赖我,完全采纳了我提供的治疗方案。仅1周,患者症状基本缓解。今天,患者家属拿着前后几次CT检查影像资料来到我门诊,我高兴地获悉患者血肿经历了从小到大、经我治疗后又变小的过程(图1),患者也已经几乎没有症状,血液病正在康复中。追溯病史才知道,患者化疗后血小板一度降到1000/ml,这种情况就是一声剧烈咳嗽或者一次严重的便秘可能都会崩坏脆弱的血管……当然也就有理由发生无外伤的硬膜下血肿。患者家属非常感谢我,我则欣慰自己的试验性治疗帮助了患者。我还在互联网上帮助了另外一位恶性肿瘤患者。患者的经历让人心痛:她今年56岁,从2018年开始,先后经历主动脉夹层植入支架和心脏换瓣手术,主动脉弓人工血管置换术,乳腺癌根治术,近期又被诊断为乳腺癌广泛肺转移、骨转移和脑转移。她还是糖尿病患者,长期口服抗凝药华法林……春节前,她年轻的儿子从好大夫网站求助于我,说她母亲现在又被疑诊为“硬膜下血肿”。但患者尽管浑身疼痛,却还生活基本自理,是1周内发生的头疼和肢体无力导致这个“血肿”的发现。我为她的生命力顽强而感动,也感动她儿子发给我的恳切求助信息。面对这样的病程演变,多数医生都会首先考虑脑膜转移癌导致的疑似“硬膜下血肿”诊断。但在充分了解患者病史后,我一方面怀疑是脑转移癌性“硬膜下血肿”,一方面也考虑华法林这个强烈的抗凝药加上她肢体无力、全身疼痛可能发生轻微碰撞,导致真血肿。我对患者儿子说,我的治疗可能无效;患者儿子说,只要我给他母亲治疗就行。他还说,他认真观摩了我的抖音,也掌握了头颈淋巴按摩,也知道按摩不规范可能会导致颈动脉斑块脱落,但是他会自担风险。家属如此坚持,夫复何言?于是我毫无保留地教他使用他汀加激素治疗方案,交待他注意事项。此后我天天期待这位患者定时复查传来好信息,但也害怕传来患者不幸的信息……我知道有这样一位患者的家庭的不易,因此,尽管连春节都惦记着这位患者,却没有催促他们去复查,这样可能节省患者的花费……进入3月份,我忍不住发信询问患者信息,还多次给了他免费咨询机会。患者的儿子迅速回应,说他妈妈头疼和肢体无力明显缓解,近日就要复查了。3月6日,我拿到了患者的复查结果,当地检查报告显示血肿快消失了。我也大吃一惊:患者的血肿已经基本吸收(图2)。我高兴地告诉患者,事实证明,她母亲的这个“血肿”确实是血肿!并真诚祝福她。患者的儿子真诚感谢我的帮助,我回复他:我不能治愈你母亲的肿瘤,但可以缓解她的痛苦。我这个跟肿瘤无关的治疗方案却帮助到了恶性肿瘤患者,消减了我没有继续从事肿瘤专业的遗憾。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春节偶遇多年不见的两位好朋友,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我推荐秘方。一位说他这个秘方已经治好100多例在别处无药可医的患者。但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患者获益。我让他举例,他例举了一位疑似卒中后部分肢体偏瘫的患者,说这个患者已经肌肉萎缩、部分肢体行动困难,在用了他的“秘方”后肢体功能恢复良好;另一位朋友说的药名字像是活血化瘀类药物,他展示了3例恢复得很好、被他认为是奇迹的脑卒中患者图片给我。虽然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我无法判别他们说的是否正确。真的不一定都正确。说得这么拗口,是因为我懂一点医学的应用基础知识,还自己设计、执行过多项大型临床研究,知道从西医角度判断药物是否有效。西医讲究随机对照和安慰剂盲法比较。要判断某种治疗卒中的药物是否有效,则需要收集到足够多的同样类型的脑卒中患者,将他们随机分为两组,一组应用所谓“秘方”,另一组应用在外形上、用法上与“秘方”一样(甚至连口味都一样)的安慰剂,随访患者到足够长时间,然后选择业界公认的有效标准来比较二组的疗效,再经过严格统计学计算,才能得出有效或无效的结论。如果不做这样的对照研究,只是给卒中患者应用“秘方”,就不具备说服力。因为,这样的患者必然同时接受许多其他治疗,如降血压、止血、渗透性脱水以及肠内营养等,这个“秘方”的作用被其他治疗或药物混淆。或者应用“秘方”时,患者已经处于可以自我康复的阶段,这样的研究结果不能让人判断这个“秘方”是否有效。判断“秘方”是否有用,应该交给临床研究专家,交给在国家药监局监管下的药品开发公司。而且我也应该告诫我的朋友,自己开发或者发现的“秘方”在获得国家许可的临床应用批文之前,可以向熟悉的人建议,但不要推荐,不要说这是治疗方案,否则还可能因效果不佳或者情况变坏,导致“无照行医”的纠纷。这并非耸人听闻,现代民间流行的治疗肿瘤的“秘方”,曾经有导致患者病情加重的案例。为什么我对“秘方”这么敏感?是因为我自己一直在开发新的诊疗方案。当然,我们的治疗方案的推出,基于应用基础研究和大型多中心临床研究,又是老药新用,合理规避了毒理实验,又有专家共识作为理论支撑,因此不会惹官司,但其治疗效果却类似“秘方”。上周四我接诊了一位93岁的慢性硬膜下血肿老年男性患者,他曾在2023年年底在别的医生治疗无效后找我治疗,当时精神疲乏、右下肢乏力明显。此次复查他精神大好,右下肢乏力症状完全消失,CT复查结果显示血肿小了1/3(图1)。他每次诊疗都由他三个至少是60岁以上的儿子同时陪同,反映了我们中国老年化后老年人诊疗的现状,但那三个半老头对这个超老年的父亲都非常体贴尊敬,让我感到温馨。同日接诊的还有一位糖尿病严重的慢性硬膜下血肿老年女性患者,她因糖尿病拒绝激素治疗,只服用他汀,仅仅治疗4周,复查也显示疗效显著……(图2)。春节前,我还协助我的同行朋友诊疗一位95岁的疑似慢性硬膜下血肿术后复发的老者。他卧床,尚可叫醒,但意识障碍明显且已经不能自主表达。我为他调整了治疗方案2周后复查,虽然未显示血肿明显减少,但是患者的意识明显转清醒,精神日好……也是上周,一对母女专程给我送锦旗来(图3刘世忠与患者小Y,图4作者本人与患者小Y)。女孩小Y上学途中被电动二轮车撞倒,当时没有昏迷,只有轻微头晕头痛,到当地医院就诊并未见明显神经体征和症状,头部影像学也未显示异常。但此后她开始每日间断头痛头晕、注意力不能集中,不得已休学在家,却每天都休息不好,一家人都陷入悲观……我在临床屡屡见到因轻微头部受伤后长期头痛头晕甚至丧失独立生活或工作能力的患者,作为旁人,看她外观无损伤痕迹,会误以为她是装病,而这反而加重了患者的心理负担……我对他们充满同情,却毫无办法。我有幸搜集到欧洲某国出版的2022年头外伤康复指南,遂介绍给我院康复科年轻的副主任技师刘世忠,与他商量能否合作开展这项针对头外伤的康复治疗。刘技师英文很棒,迅速按照这条指南拿出了他独创的康复训练方案,我陆续介绍包括这位四处求医未果、几乎是走投无路的头外伤患者给他。这位女患者小Y的妈妈激动地说,她的女儿经过刘主任治疗约2个月就基本恢复正常了,已经恢复上学,说幸亏遇见我,太感谢我。而她的一位朋友跟她女儿一样是头外伤,结果间断发作头痛头晕6年了,还没有缓解,工作也丢了……我让她去致谢刘主任,她们兴高采烈地离开我诊室。我不禁结合我好朋友向我推荐“秘方”的经历以及这例头外伤患者的治疗经历陷入深思:在目前医疗环境下,推广新治疗方案一定要基于以下原则——药物成分清晰、出厂时间可查、适应症禁忌证明确。如果是康复治疗,也最好要有明确出处的详尽方案。虽然我自己开发的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治疗方案和刘主任技师开发的治疗头外伤后遗症的康复治疗方案都堪称疗效“神奇”,但它们只是治疗方案而已,有治疗效果奇好者,也就一定有无效者,绝谈不上“秘方”、“秘技”。我开发新诊疗方案的原则是,只针对我熟悉、了解深入的疾病做新诊疗方案开发,对于我相对陌生或者没有多少经验的疾病我则愿意推介给比我做得更好的同行。如这次这个头外伤少女,我就推介给了刘世忠主任技师,得到了很好的回报。即使我治疗过超千例慢性硬膜下血肿,绝大多数患者效果良好,我也深知,我并没有掌握什么医学“秘方”、“秘技”,我只不过专注于自己擅长的方向,未曾忘记跟别的同道合作,得到许多国内同行的支持,我只是因此幸运地积累更多经验而已。也因此,我一直充满对信赖我的同行和患者的感恩之情。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01昨天,我指导的一位博士和一位硕士投稿的2篇应用基础研究的论著都被中科院/JCR1区期刊CNSNeuroscience&Therapeutics接受。该期刊影响因子近年呈下降趋势,好在分区还都在1区。但这两篇文章投稿都挺周折,发表也不容易,还是让我轻轻松了一口气,也算是龙年春天传来的好消息。02第一篇是一位博士做的研究,标题是“CD4+CD11b+Tcellsinfiltrateandaggravatethetraumaticbraininjurydependingonbrain-to-cervicallymphnodesignaling”(图1),研究从脑外伤鼠模型中得到的早期浸润到损伤鼠硬脑膜中最丰富的T细胞亚型在脑-颈淋巴结信号通路中的作用。从酝酿到现在投稿被接收,先后经历多年。实际上,我们自2016年以来就一直酝酿着在硬脑膜淋巴管与脑外伤之间做点工作。然而,关于硬脑膜淋巴管调控治疗脑外伤的研究,直到今年才取得一个稍显平庸但确实真实的成绩,殊属不易。之所以是这样的结果,有囿于我们实验室条件、难以继续深入工作的因素,同时也有我的研究经费限制以及本人逻辑水平等综合因素。03第二篇是一位已经毕业转去读基础博士的硕士生所做的,标题是“FingolimodimprovesdiffusebraininjurybypromotingAQP4polarizationandfunctionalrecoveryoftheglymphaticsystem”(图2)。这是我借鉴长江学者施福东教授前期发表的免疫调节剂Fingolimod可以促进脑出血水肿和脑梗死水肿吸收的工作,将它拓展到脑外伤模型鼠基础上的再外延,前期已经发表了一篇该免疫调节剂可以改善脑挫裂伤模型的文章,而弥漫性脑损伤(diffusebraininjury)是一种与脑挫裂伤相比更加严重的脑损伤,我想试试这种免疫调节药是否适用于这种更严重的脑损伤,为它在临床应用打下点基础。结果让我啼笑皆非:我第一个从事这个试验的学生告诉我,用完Fingolimod后这种DBI鼠死亡率更高,因此,他匆匆发了一篇临床回顾性分析文章就毕业了,撂下了一座“烂尾楼”。我招来另一位硕士生,想完善他留下的烂尾楼,结果发现,原来是前一位硕士生制作老鼠模型时不够规范导致的死亡率高,并非是药物导致DBI鼠死亡率更高,重启这个研究证实早期短时间应用Fingolimod同样可以改善DBI鼠的生存时间和神经认知功能。04应用基础研究向来是医学研究的重中之重。招来研究生,发一篇平庸的论著相对容易,但是要想发表经得起重复验证的论著还是有难度的,何况我们的基础研究条件还没有特别完善,我在国外实验室受到的训练还只是博士后训练,自己的水平还不够高,而我们的经费也有限。因此,我对于应用基础研究的选题越来越谨慎,而对于临床研究的选题越来越宽泛。结合春节期间我先后会诊的3位困难的患者且都有所进步的经验,我在反思:我接受应用基础研究严格培训的时间差不多是国内3年国外2年多,而从事神经外科临床工作近30年,我对神经外科疾病尤其是神经重症疾病的把握度要高于应用基础研究,我所获得的国自然课题全部都跟临床密切相关,把自己定位成懂一点应用基础研究的临床医生是更为恰当的,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帮助更多的患者,多发临床研究类论著,谨慎发表基础研究论著,形成自己独特的诊疗风格。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2月8日是我春节前最后一个门诊,加上我从线上诊疗的患者,共看了6位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他们给我带来的绝大多数是好消息:01ZW先生今年64岁,2个月前,头部轻微外伤后行走右偏,记忆力减退,在我院确诊慢性硬膜下血肿。他有10年糖尿病史,我冒险全程门诊治疗他,用的方案也是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昨日头CT检查显示:血肿已经明显吸收(图1)。02Y先生今年74岁,1个月前行走不稳,头CT检查看到巨大右侧硬膜下血肿,行走困难。我收他住院,给予他汀加地塞米松治疗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1周后复查见血肿体积几乎没有变化;我挽留他再住院一周,结果血肿吸收呈现前额叶减少、后枕叶增多的改变,因他行走困难已经基本解除,遂让他出院。昨日患者头CT和MRI检查结果均显示他的血肿明显减少(图2)。03ZQ先生今年65岁,2周前因为发热、伴癫痫大发作1次,收住到神经内科。急查头CT确诊他为慢性硬膜下血肿,但血肿量很少。一位神经内科专家推荐他女儿来找我,说只有我会看此病。我推荐患者口服抗癫痫药,再加单药阿托伐他汀钙片口服,昨日,复查影像显示血肿已经基本吸收(图3)。04ZJ先生今年68岁,来自山东济南,2023年夏天因在海中游泳被海浪拍打头部后头晕,头CT检查确诊慢性硬膜下血肿。他在当地大医院接受阿托伐他汀钙及中药口服治疗,结果症状越来越重,很着急赶到天津求医。我安排他短暂住院,给予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引流按摩。一周后见血肿减少、症状减轻,遂出院回家。此后开始在我指导下口服药物继续治疗,昨天通过我学生传来最新复查影像,他已经治愈(图4)。05ZM先生今年41岁,来自天津。因头部被硬物击伤4个月后头痛、睡眠增多到天津某医院治疗,确诊左侧巨大硬膜下血肿,因不愿意接受手术,被某医院医生推荐来找我。他住院治疗1周后,血肿略减少、血肿密度反而略增高,但症状减轻,于是出院休养。出院2周后再次复查,血肿继续减少,密度变低,症状减轻不明显。在此期间他非常焦虑紧张,在很短时间内反复复查了几次影像学,我看到他血肿的密度逐步变低,总体向好趋势,遂安慰他血肿肯定会完全吸收。昨天我看到他的最新影像复查结果,宣布他已经治愈(图5)。06C先生今年82岁,来自东北,因突然晕厥被诊断为左侧硬膜下血肿,血肿包膜挺厚实伴右侧硬膜下积液。拟为他手术,结果老人拒绝。接受他汀加地塞米松口服后,他的血肿没有显著吸收,但再也没有发生过晕厥。今天已是他接受他汀加激素治疗约2个月,复查结果再次显示血肿体积不变(图6),非常稳定。我们刚刚总结说如果血肿CT密度值略低于脑实质可能疗效变好,而这位患者疗效不佳的原因是他的病程长达8个多月?还是其他原因?这值得我深思。老先生还是拒绝手术,也没有下决心接受住院调理,我还在等待他的决定。随着新年的到来,我的病人也会逐步增多。我和建宁教授发明的这个独步天下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方法,经过了临床研究验证,也经过了许多信赖我的患者的验证。他们从我诊室离开时,纷纷提前给我拜年。我不禁想起治疗过程中无比焦虑、反复自己去医院复查影像的ZM先生。他在一次顺利复查,确定血肿已明显吸收、治愈有望时,非常高兴,突然对我说,“我看你这个治疗一点都不赚钱啊,你为什么还这么坚持”。我记得我当时无法回答他,只能尴尬地微笑。今天是除夕,我常常回味ZM先生这句话。从2021年开始,我以每周看2~5位,每年多达2、3百例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的速度在增长我的经验,又先后以大型多中心临床医学研究和小型概念验证研究来证实这个发明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虽然我们的这个发明被淹没在如今脑机接口、AI、基因、分子、干细胞、器官移植等时髦的医疗新技术中,如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尘,但她是真正中国原创的治疗方案,是真正解决患者痛苦、真正安全廉价的治疗方法,她对于普通人如ZM先生和他们家属的价值是无法以金钱来衡量的。我坚信世界上万千种疾病中,终有一种疾病将来会广泛应用到我的发明技术,我应该以足够的骄傲和自豪去坚持。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到号称工作时间最短、但各种支出最大的2月。我们都喜欢预测,虽然现在天气还很寒冷,但谁都可以预测到温暖的春天即将到来,也因此心里总是充满希望。但是,对于长期研究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的我,仍然难以准确预测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的治疗效果,如鲠在喉……新年到来,我们开始在这个方向发力研究。近日,我的博士生沙壮作为第一作者的一篇关于血肿CT纹理与慢性硬膜下血肿药物治疗效果影响因素的临床研究论著“Thevalueofcomputedtomographytextureanalysisinidentifyingchronicsubduralhematomapatientswithagoodresponsetopolytherapy”被JCR2区期刊ScientificReports正式接受(图1)。该论著从218名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中筛选出141例具有规范头CT影像资料的患者,收集他们的头CT资料,将他们分为训练集和验证集,采用多种统计学方法证实:患者的年龄、性别、头部创伤史、MGS-GCS评分,是否有高血压、糖尿病(DM)和是否使用抗凝剂和/或抗血小板药物等临床参数都与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药物治疗吸收效率无关。但是,血肿的平均CT值越接近脑实质CT值,则血肿吸收更快。这也是我们团队第一次揭示CT影像特点与药物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疗效的关系。由于磁共振使用越来越频繁,我们未来还将继续揭示磁共振影像与药物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疗效的关系,为广大患者的治疗意愿选择提供参考。也是近日,我的硕士生陈钰鹏作为第一作者的论著“VitaminDacceleratesthesubduralhematomaclearancethroughimprovingthemeningeallymphaticvesselfunction”被JCR2区期刊正式发表(图2)。这是世界上第一次有人揭示维生素D这个普通药物也可以促进硬膜下血肿吸收,而临床上我们已经初步证实,大剂量维生素D口服可以增强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疗效,为药物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提供了新的辅助治疗方案。当然,这还有待严谨的临床研究来证实。迄今世界各国已经发表的可以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药物多达10余种,未来还会有人揭示更多的可能可以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药物。因为慢性硬膜下血肿中充满了炎症反应,充满了幼稚血管,还有免疫细胞调控的异常,而我们最近又证实血肿经头颈淋巴引流途径到达颅外,我甚至相信,凡是有抗炎、调控血管生成或者调控免疫细胞功能作用的药物,可能或多或少都可以减轻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的症状,或许也可以发挥一部分减少血肿的作用。但是,目前只有阿托伐他汀钙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副作用相对最小,其机制探讨最为深入,也只有阿托伐他汀钙被严谨的临床研究证实过可以持续促进硬膜下血肿吸收。阿托伐他汀钙为基础的治疗可能是最有效的。上周四,我1个多月前收治的1例慢性硬膜下血肿老年患者来我门诊复查。这位患者因轻微外伤导致慢性硬膜下血肿,表现为头疼头晕,但没有其他严重症状,因此拒绝手术。他的亲戚是解放军总医院神经外科知名教授,我的同道朋友,长期支持关心我的研究,遂推荐这位患者到我科接受我的他汀加激素治疗。治疗1周后患者的头CT复查结果显示,血肿已经略为减少,他的头晕头痛症状基本消失。但是,再过3周复查,血肿量似乎没有变化,这导致患者非常焦虑。这次复查距离上次复查约1个月,也就是接受我治疗后2个月左右,结果显示血肿开始明显吸收(图3)。我为患者家属解释了我们治疗的基本机制,告诉她治疗缓解有一个过程,但是症状减轻常常先行,不必太过于担心,患者家属万分感激,说多亏了我,否则她父亲就可能面临巨大风险。其实,由于该病的发病病例相对散在,患者就医常常也是三三两两找到不同医生,单个神经外科医生通常很难遇到很多患者,而全国的神经外科医生通常也很忙,要了解他汀为基础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方案在全国的应用情况具有很大的难度,至少我们短时间内无法去了解它的推广全貌。但是,昨天,我作为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分会的工作秘书和脑外伤学组副组长参加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2024年学术年会的会议论文审稿工作时,遇到了3位来自不同地区的知名神经外科专家,他们都热情地祝贺我的研究进展,告诉我他们已经应用我的方案治愈了多位难治性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其中一位教授还说,要邀请我为他们的患了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老领导诊疗。我们科里2位老教授,带教过我的老师,也亲自推荐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给我,让我协助诊疗。我得知自己发明的方案逐步被大家所承认,让许多全国各地的患者受益,非常开心,这是2024年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我愿继续在这个疾病上努力开展应用基础研究及临床研究,希望普天下的患者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自从我研究慢性硬膜下血肿他汀治疗以来,不少同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为什么要研究非手术治疗?手术治疗对于巨大血肿是安全保障,手术治疗可以尽快解决患者颅内占位、减少损伤,手术治疗虽然有复发,但是复发率不算很高啊……我常常这么回答,如果是我们医生自己得了慢性硬膜下血肿,而且又已经知道非手术治疗可以治愈,我们自己还会选择手术治疗吗?道理越辩越明,但有时越辩越不明,不如不辩,举例说明更有力量:#1去年5月份,一位91岁的老院士因轻微外伤导致左侧巨大硬膜下血肿,到我们医院时已经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由于事先知道老院士非常反感手术治疗,也非常抵触住院治疗,我们向方方面面领导请示后,决定采取他汀加激素治疗。治疗仅仅2天,老人家恢复了语言功能,也可以下地了,坚决要求自动出院。我们艰苦劝说,单位派工作人员来劝说,都无法改变老人回家的决心。我当时考虑可能是出血导致他思维偏执,就同意他回家,也把他汀加激素的口服方案带回家。我们坚持做随访,得知他的症状越来越轻微。约11天后,他再一次来我院例行检查其他系统疾病时,我们抓紧让他复查了头MRI,结果发现血肿略有减少。再过去27天左右,他因其他系统问题再次来到我们医院,保健医生再次借机为他复查头MRI,证实老人的血肿还在缩小,此时他已经几乎恢复到发病前状态。由于老人抗拒到医院看病,此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1月24日,我突然收到医院一位同行的微信,她发给我老人家的头CT复查视频,发现他那巨大血肿几乎消失(图1)。尽管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但我却仿佛种下了一棵预期会结出果实的果树,最终,果实红彤彤、香喷喷,还是给了我惊喜。老院士年纪太大了,一身的基础病,如果当初给老人家实施了手术,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2去年10月份,一位33岁的小伙子因为外伤后继发左侧硬膜下血肿,在当地接受诊疗,所有医生都要求给他做手术。他非常焦虑,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头痛头晕,症状轻微,担心脑部手术伤害到自己,因此在网上寻求帮助,发现了我。当他问我有没有把握用非手术治疗治好他时,我告诉他谁也不能有100%的把握,但是,如果相信我,到我这里来治疗,我的药物治愈率可以达到90%。结果,他第一时间就决定不远千里赶来天津求治于我。他的血肿位于左侧,血肿量较大,在头CT上的密度与脑实质密度接近,提示血肿比较新鲜、粘稠,在我这里治疗期间,小伙子非常焦虑,不仅失眠,还提出要在我院治愈后再出院等要求。我耐心解释,这种血肿吸收有一个过程,如果治疗7天后减少,基本就预示着后续能完全吸收。1周后复查,血肿略有减少,头痛头晕减轻;但由于时间太短,确实没有看到大幅吸收。他很不放心地出院了,然后距离出院时间很短,就又复查了头CT发给我,我劝说他血肿在慢慢缩小,不要过于频繁做CT检查以免伤害到自己。于是他又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复查头MRI,直到去年12月24日看到血肿几乎快要吸收,他才略微放心。今年1月27日,距离上次头MRI检查约1个月,他再次复查,结果血肿完全吸收(图2),我总算兑现了我的承诺。我们俩都很庆幸这个药物治疗让他免受手术之苦,而且,在从我这里出院返回当地后,他开始逐步恢复工作,并没有因为颅内还有血肿没有吸收,就影响到工作。#3今年1月10日,我科一位教授给我推荐了一个看他门诊的外伤后继发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血肿在右侧,体积较大,但患者症状轻微。查看她的资料发现,患者1月10日的复查头MRI结果显示,血肿较1月4日有所增大。我们劝她住院,但当时没有病床,只能住我的NICU,遭到患者拒绝。1月11日我们收她住院,但她有较严重糖尿病,坚决拒绝激素治疗。我看她症状轻微,就放她回家,只口服阿托伐他汀钙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1月26日上午,她来看我门诊,由于当时住院出院都是我的学生在办理,我几乎记不得她了。但看了她复查的资料,我大吃一惊。这是我今年遇到的第一位只口服阿托伐他汀钙加按摩,血肿就恢复得如此快速的患者(图3)。我直言她非常幸运。她女儿眉开眼笑,说就是冲着我的药物治疗来的,非常感谢我。我预计她的血肿将在一个月后基本吸收。患者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这样的患者本身就拒绝手术,我们的药物治疗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康复路径。#4今年1月中旬,还有一位41岁的外地患者忧心忡忡地在线上咨询我。说他外伤后继发硬膜下血肿,在当地某知名医院神经外科做了手术,结果很快又复发了。当地的医生让他按照我发布的方法口服他汀,用量达到40mg/天,是我用量的一倍。结果半个月后复查显示血肿体积没有减少,反而似有增加。当地医生又尝试让他加服地塞米松,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复查结果仍然显示血肿在增加。我劝他来我这里调理,结果他和他的夫人第二天就从几百公里外赶过来了。但是,到了我们医院他们又犹豫是不是可以继续回家治疗,不必住院。我看他肝功能已经不正常,因服用地塞米松副作用,体重也增加了5公斤,觉得他不能再按照原方案治疗,因此劝他住院。1月24日,仅经过我1周的治疗就看到了疗效,这也是他近3个月来,第一次看到自己血肿开始减少(图4)。两口子建立了治愈血肿的信心,匆匆忙忙赶回老家去了。结语慢性硬膜下血肿,让患者选择手术还是不手术,是个难题。我们初步调研的结果是,这个决定可能与患者的症状体征是否严重,是否有严重并发症,是年迈还是年轻及其家庭经济情况等等相关。我们已经做了调研,准备用事实说话。慢性硬膜下血肿,为什么还有人不愿做手术?可能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非手术治疗可以达到90%的好转率,对患者有巨大吸引力。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2024年1月18日门诊,让我感到心情愉悦。因为有4位老患者随访结果令人满意。病例1.是一位81岁的来自河北千年古城保定的患者。我还记得他儿子第一次找我就诊时,是2023年7月。当时他非常着急,满脸疲惫。原因是他父亲患胃癌,于2023年5月在天津肿瘤医院做了手术和免疫治疗。但是术后因进食少、贫血、血细胞减少等因素,头晕摔倒1次,然后出现行走不稳,走路乏力,头晕头痛。在外院确诊为右侧慢性硬膜下血肿,因各种外科治疗以及免疫治疗,担心头部手术会对老人不利,被同行推荐来找我治疗。从7月13日入院接受他汀加地塞米松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到7月20日,仅仅7天,老人家逐步从基本不能独立行走和面有菜色,转变为精神良好,可以独立下地行走。尽管他的血肿吸收还不是很满意,但是我根据经验认为他完全可以吸收。于是让老人家出院回河北治疗。今天门诊,他带来了1月6日在当地检查的CT片,显示血肿已经接近完全吸收(图1)。老人家除了听力不好之外,从保定坐高铁到天津,一路是走着来的,精神矍铄。父子俩满面笑容地回去了。病例2.是一位来自天津本市的老人,今年70岁(我在抖音平台误记他为80岁)。老人家于2023年8月不慎摔伤头部,后逐步行走不稳,左手握力下降,睡眠差。在天津市某三级甲等医院确诊创伤性慢性硬膜下血肿,并很快做了手术。但是,术后约19天,复查头CT见血肿再次出现,开始接受他汀治疗。2023年9月27日慕名找我治疗,复查结果显示血肿较上次增加。开始接受我的独门绝技他汀加地塞米松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眼见他的血肿逐步减少。今天老两口一早来做第四次复查,结果显示他的血肿已经完全吸收(图2)。他的治疗虽然也历经了约4个月,但是只先后查了4次头CT,化验在社区完成,治疗完全门诊用药,总花费不到2000元,有医保,自己交的钱应该更加有限,是我治愈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中花费最少的患者之一。老人家非常高兴,临走出我门诊时,问我,我可以恢复跑步锻炼吗?我不禁为老人这样的生命活力感到震动,笑着跟他说,您要争取活到100岁。老两口大笑离去。病例3.是一位天津退休工人,今年62岁。他同样是胃癌在其他医院接受手术治疗和免疫治疗等一系列治疗后,无明显诱因导致左侧慢性硬膜下血肿。他在2023年7月15日找我看时,面色发黄,贫血貌,精神很差。我查看他的病理报告是混合印戒细胞癌。这是胃癌中最凶险的分型之一。复查头CT显示巨大的左侧慢性硬膜下血肿,中线已经明显偏移。我不敢让他离院,立即收他住我的NICU。他这种血肿无论遇到哪位神经外科医生,一定是要他紧急手术的,但是,由于前期胃癌治疗花费颇多,而且又是最恶性的癌种,他和他的家属坚决不肯手术。我只好采用药物治疗。经过1周左右的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他的血肿略微缩小,精神状态转好,坚决要求出院。出院后多次复查,见血肿在缓慢吸收。还一度出现了肝功能障碍,经过我的药物调整逐步恢复好转。今日是他在我这里治疗的第6次复查,见血肿已经完全吸收(图3)。当得知他已经无需再针对血肿治疗时,他们夫妇俩激动不已。但淳朴的他们不善于表达,只是一声声说谢谢。与我告别时,我看到患者的眼中有泪幕闪光。病例4.是河北邢台的患者,他今年已经80岁。2023年的7月17日因车祸导致双侧硬膜下积液,左前臂骨折。他于2023年10月4日行走乏力,言语含混,被确诊为双侧硬膜下血肿,在当地做了钻孔引流。术后2月后复查仍然有少量血肿,开始接受我的单药他汀治疗。老人家心脏还有2个支架,不得已停用他长期口服的氯吡格雷。这次复查,显示血肿已经较上一次进一步缩小。我开始谨慎恢复他的氯吡格雷使用。他和他的女儿满脸含笑离开了我的门诊。我研究慢性硬膜下血肿已经超过10年,治疗了上千例患者,有效率超过90%,但也确实遇到棘手难以治愈的患者。总体感觉,该治疗肯定对绝大多数患者都是利大于弊。尽管药物治愈有的需要持续半年多,最少的也要1个月左右。但是,治疗好转后,多数患者就症状轻微或者几乎没有症状,基本不影响其生活和工作。因此,受到了广大患者的欢迎。我跟我的老师张建宁教授探讨下一步研究计划时,他坚持要我花更多时间去研究其机制。我同意机制研究非常重要。但是,限于我们团队的规模和现有条件,要彻底弄清慢性硬膜下血肿的发生机制非常困难,因此,我一直以来,一边努力申请国家级和省部级基金加大基础研究力度,一边努力总结临床经验,积极优化治疗方案,尽量做到个性化治疗。对于慢性硬膜下血肿,我并非完全主张放弃手术治疗,手术治疗始终是保障该疾病患者安全的一道最坚实门槛。我的治疗经验告诉我,绝大部分慢性硬膜下血肿确实可以以药物治愈,但是,始终要警惕出血突然增加导致的生命危险。因此,神经外科才是这类患者最好的治疗专科。我除了每天都在思考如何从基础研究角度揭示慢性硬膜下血肿的发生机制外,还经常思考临床中亟待我回答的几个问题:1.为什么同样是头部外伤,同样是有脑萎缩,有的患者就发展成慢性硬膜下血肿,有的则不会?2.为什么部分外伤性硬膜下积液会发展成慢性硬膜下血肿,而有的则不会?3.为什么有的患者对他汀治疗或者对他汀加激素治疗很敏感,有的则非常迟钝呢?4.我们是否可以,又如何做到在开始药物治疗前就准确判断患者对药物治疗的敏感程度?我只是一个医生,对1+1=2这样的终极数学问题不感兴趣,对黑洞、星球爆炸等地球来源的终极物理问题不感兴趣,但我却对现代数理统计、AI分析等非常感兴趣,对发病机制研究感兴趣,因为我的这些疑问,终究可以在数理统计和AI分析中得到答案。发病机制研究是基础研究,它是个无底洞,作为大学医院的医生,我们必须走在基础研究前列,基础研究一刻都不能停;但是临床研究可以直接拿来用,太多的患者需要我们拿出切实有效的临床研究成果。二者并行是正道。感谢所有推荐患者给我的同行,感谢信赖我的所有患者。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海河医学学者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常务副主任,科副主任,NICU主任天津市131第一层次人才,天津市医学会神经重症分会首任主任委员,天津市医学会神经外科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